文|凯风
第二个跨省都市圈,终于来了。
(资料图)
日前,重庆与四川联合印发《重庆都市圈发展规划》,重庆21个区与四川省广安市同时“入圈”。
这是继南京之后全国第二个获批的跨省都市圈,也是继南京、福州、长株潭、西安、成都之后第6个获得批复的都市圈。
重庆跨省扩圈,成都如何视之?川渝融合发展,方向在哪里?
01
第二个跨省都市圈,有多特殊?
重庆都市圈有多特殊?
作为全国首个跨省都市圈,南京都市圈横跨苏皖两省,不仅囊括江苏省4个城市2个区,还将安徽马鞍山、滁州、芜湖、宣城4个地市纳入旗下。
与之对比,重庆都市圈,虽然同样横跨川渝两省,但四川仅有广安1市入围,而重庆却并非所有区县都被囊括其中。
根据最新行政区划,重庆下辖38个区县,包括26区、8县及4个自治县。
重庆都市圈只将主城都市区21区纳入旗下,近半的区县被排除在都市圈之外,这些区县基本位于渝东北三峡库区、渝东南武陵山区等地。
这一局面的出现,再次凸显了重庆作为一个中等省份的现实。
众所周知,都市圈是以“1小时交通圈”为基本标志,一般都是围绕着中心城市100公里的范围形成了高度一体化的都市圈。
这其中融合程度最高的当属广州和佛山,两城中心城区相距不到30公里,这在《第一个5万亿级“城市”呼之欲出》中有详细论述。
然而,重庆地域广阔,城市面积多达8.24万平方公里,相当于11个广州或41个深圳的体量。
重庆从中心城区到渝东北的巫山、奉节等地,距离超过400公里,高铁需要2小时、高速则要3-4小时,超过了许多省份从省会到偏远地级市的距离,也超出了都市圈的极限。
就此而言,重庆都市圈未将所有区县都包含在内,虽然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,但无疑是有现实的合理性的。
02
重庆都市圈VS成都都市圈
在重庆都市圈横空出世之前,成都都市圈规划就已获得国家发改委批复。
众所周知,在四川重庆两地,既然已经有了成渝地区双城都市圈,为何又要各自设立一个都市圈?
严格来说,成渝经济圈是城市群的概念,与京津冀、长三角、粤港澳大湾区等相差无几。
那么,为何不叫成渝城市群?又为何作为副省级省会的成都,放在了高上半级的直辖市重庆的前面?
对于前一个问题,主要原因是成渝地区,有且只有两大中心城市,叫经济圈,意在发挥双城驱动的核心引领作用。
至于后一个问题,重庆市发改委曾经做出回应:
“成渝”作为约定俗成的提法,就像“巴蜀”一样,并无排名先后之分,为避免引起不良影响,不宜修改此称谓。
从城市群的角度来看,成渝经济圈覆盖了川渝16个地市,总人口规模近1亿人,面积高达18.5万平方公里,数倍于粤港澳大湾区。
因此,在城市群之内设立多个具有同城化属性的都市圈,就成了顺理成章之举。
那么,成都与重庆都市圈,基本面如何?
根据规划,成都都市圈涵盖成都、德阳、眉州、资阳四个地市,总面积3.3万平方公里,常住人口2992万人,2021年GDP总量达2.5万亿,接近四川全省的半壁江山。
与之对比,重庆都市圈涵盖21区及四川广安市,总面积3.5万平方公里,常住人口2449万人,2021年GDP总量为2.23万亿。
可见,成都、重庆两大都市圈面积基本相当,考虑到人口规模的差异,两地经济总量在伯仲之间。
从发展程度来看,成都都市圈沿袭自成德眉资一体化,借助成都作为强省会的优势,以及市域(郊)铁路的完善,发展日趋成熟。
不过,四川省面积庞大,成都的经济、人口首位度再高,也难以将所有兄弟地市都纳入自己麾下,与重庆毗邻的广安向外靠拢,就不令人意外。
重庆都市圈,除了四川广安市,主城都市区21区原本就属一体,都在重庆市的管辖之下,与其说是都市圈,不如说是市内不同区域的协同发展。
所以,重庆都市圈未来要着重解决的问题是,如何让四川广安市与重庆主城尽快融为一体。
03
川渝,本是一家
川渝本是一家。
长期以来,重庆都与四川有着不解之缘。在新中国成立以来很长的一段时间,重庆都是四川省辖市。即使1980年代重庆被定为计划单列市,也仍在四川管辖范围。
这一局面,直到1997年,迎来彻底改变。
当年,重庆与四川“分家”,同时合并原四川省辖地级涪陵市、万县市、黔江地区,组合成新的重庆直辖市。
重庆为何能成为继北京、上海、天津之后的第四大直辖市,也是最后一个直辖市?
这背后,直接动因是三峡工程。
据分析,为了有效统筹三峡工程建设和库区移民等问题,同时进一步推动长江上游经济发展,原本作为四川省辖计划单列市的重庆,被纳入了直辖范畴。
另一个原因是,四川省面积过大、人口众多等问题早已引起重视。
要知道,在1997年之前,四川才是中国人口第一大省,当时常住人口就已破亿,远超河南、山东、广东等地。
重庆直辖,意味着原来的四川省被分割成两块,一边是成都为中心,另一边以重庆为中心,成渝地区自此步入“双子星”时代。
随后,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获得顶层设计关注,成渝也由此成为与京津冀、长三角、大湾区之后的“第四极”。
04
重庆,也得靠四川供电?
川渝融合是大势所趋。
最近的高温干旱事件,更凸显了两地在经济社会乃至电力供应等方面的紧密联系。
日前,川渝地区遭遇了1961年以来的最强高温和干旱,四川等地不得不限电作为应对。
这次限电事件,让人看到了四川作为水电第一大省的地位,也让人看到了四川在“西电东送”这一国家战略中的突出贡献。
数据显示,仅2021年,四川省全口径水电外送电量1368亿千瓦时,这些电除了输送到江浙沪包邮区之外,还有一部分输送给了邻近的重庆。
数据显示,四川外供电力,分别占上海、江苏、浙江三省市最高用电负荷的34%、12%和17%,约占华东区外受电的三分之二。
与之相比,重庆虽然地处西部,但由于地理环境所限,能源并非丰富,贫煤少水、富气无油,能源禀赋整体较差。
据重庆市发改委透露,重庆经济可开发水力资源已基本开发完毕,除乌江白马外,均为小水电,而小电站又受到长江经济带环保约束。此外,风、光资源总体条件较差,属最低的四类地区,发展规模极有限。
换言之,重庆超大概1/3的电需要外调,而邻省四川就是主要贡献者。
数据显示,2021年重庆总发电量991.4亿千瓦时,而用电量达1341亿千瓦时,缺口为349.6亿千瓦时。
根据2025年四川省际联网工程规划示意图,在四川省打造的“五直八交”外送通道中,有多条都与重庆相关。
所以,在这次重庆都市圈规划中,特意强调“加速川渝电网一体化进程”、重点建设“天府南—重庆特高压交流工程”、“支持加快推进川气东送二线国家重大工程建设”等,背后正是川渝合作的体现。
可见,作为中国第四极,川渝合作,决定了整个川渝地区未来的发展,也决定了成渝在全国所能达到的高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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